500米以上的摩天大楼,将在中国成为过去式。
7月12日,国家发改委发布《“十四五”新型城镇化实施方案》。其中提出,推动开展城市设计,加强城市风貌塑造和管控,促进新老建筑体量、风格、
色彩相协调。落实适用、经济、绿色、美观的新时期建筑方针,治理“贪大、媚洋、求怪”等建筑乱象。严格限制新建超高层建筑,不得新建500米以上建筑,严格限制新建250米以上建筑。
这是自2020年以来,相关部委第四次提到“限高”的政策。显然,国家对于城市建筑高度的管控力度逐步加强,此次写入《“十四五”新型城镇化实施方案》,更是一个鲜明的信号——建设超高层建筑将受到严格限制。
与城镇化进程密切相关
改革开放以来,特别是20世纪90年代之后,我国城镇化突飞猛进。在2000年之前,我国城镇化率还低于全球平均水平,而经历了21世纪第一个十年的大规模城市建设和城乡人口流动后,我国城镇化率于2011年首次突破50%,实现了历史性的结构变化。随后,城镇化率很快突破60%。
按照诺瑟姆曲线的理论,城镇化率达到70%后,将出现第二个拐点,即城镇化进程趋于平缓的成熟阶段。
当前,我国即将达到城镇化的成熟期,大规模的城乡人口转移不会再持续出现,这意味着大规模的城市建设也将相应减少。在一些三四线城市,甚至出现了住房数量比人口数更高的怪现象;空置的高层住宅和写字楼大量出现。
而随着少子化和人口老龄化发展,未来人口数量将不足以支撑超大规模的城市建设。相应的,地产市场也呈现萎缩态势。近两年,各地楼市趋冷和“抢人”风潮,都体现了这一趋势。因此,适配于大规模、快速城市化的高密度、超高度的城市建设模式,将不再可持续。
资本和技术造就大量超高层建筑
在快速城市化过程中,资本和技术是驱动城市发展的两条主线。
从资本来看,容积率可以看作是地块的资本密度。资本驱动的城镇化,土地财政和地产经济形成合力,从而造成了大量的高密度社区的出现。
同时,19世纪末开始大规模推广的电梯技术,为大量高层、超高层建筑拔地而起提供了有力支撑。
但技术对空间的拓展能力,依然存在上限。特别是考虑到消防因素,各国对于超高层建筑都有不同的管控要求。
在我国,为确保消防安全,居住区的高楼一般不能超过100米。于是,在地产开发中,大量99.9米的高楼拔地而起,撑起了一片片百米高楼组成的高原,这既造成了“千城一面”的同质化趋势,也严重影响了各地的城市形象美学。
密集的居住区,在突发疫情时,更容易发生社区传播。所以,历经疫情,各地都对高密度楼宇进行了深刻反思。本质上代表着高资本密度,形态上体现为高建筑密度和高度的楼宇,是否在面对各类不确定性的城市风险时,能够展现出韧性?
多数人对此表示否定的态度。因此,中等密度、布局合理、健康宜居的居住区,开始成为倡导的方向。健康社区、完整社区、绿色社区,在各地也不断得到示范和推广。
此外,大量高密度城区和超高层建筑的存在,也加重了城市交通拥堵的恶化。
我国很多城市居住密度高,而相应的道路面积占城市建设用地的比例较低,路网密度较低,这些因素导致可用的人均交通空间不足。因此,在许多城市的超高层楼宇周边,上下班的高峰期很容易造成大规模的交通拥堵,形成明显的“堵点”。
在以美国为代表的许多发达国家,半个世纪以来的城市蔓延早已被广为诟病。其中最具代表性的空间便是郊区居住区大量存在的断头路。而超高层建筑,恰是立体的断头路。不同建筑之间缺乏交通廊道的联系,大量人流物流都需要通过电梯进行垂直的交通组织,这也会产生一系列立体交通的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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